进入21世纪,中国当代艺术开始大踏步地运行在市场机制里,艺术家们纷纷从一个追求、实验、表演的方向转向一个适应、应付、普及化的方向。市场以她物质的刺激重新激发起艺术一股新发展。市场也以它巨大的刺激能量正在成为艺术的一个不可或缺的维度。我们同时至少从表面上感受到某种力量正在改变着世界。而这种改变似乎只在物质层面上把我们的智商和欲望纠结在一起,精神、理想、乌托邦好像永远和失败、简单、不成熟联系在一起。社会成了个人争夺资源的场所。长期的每年8%到10%的经济发展速度使社会充满了乐观、自信和某种不加思索的情绪,从而放弃了一种跌落低谷和遭遇困难的思想准备。在乐观、自信和由市场经济放大的私利欲望的氛围里,个人在迅速的经济增长中被孤立地散落在社会发展的表层中。在未形成新型的社会制度的真空里,个人之间无法形成新型的、健康的社会连接。这是我们遭遇的现实环境,也是我们重新连接的社会基础。
基于以上感觉,我们开始重拾一种合作和集体的方式,基此调动某种新的感知方式,打开一扇新的大门。
2005年,我们走到了一起,这也许是对我们自身所感缺陷的一次心里补偿。我们在一起讨论,开始时,我们的讨论没有任何方向,但需要讨论的激情来填补着讨论方向的缺失。我们很快意识到"我们在一起"应该或正在成为我们的生活方式。"我"越来越和"我们"交织在一起,但"我"不是和"我们"在宗教的、或其他的意识形态的名义下连接在一起,而是在吃、喝、玩、乐的物质性层面上连接在一起。"我"开始意识到"我们"就是"我"的一部分,"我们"在"我"之间的连接是"我"的更进一步的释放,而不是通常所想的"我们"对"我"的压制。当然,这取决于"我们"是怎样被组织到一起的、以及"我们"所可能产生范围的限度。
"我们"体会着某种"我"不曾体会的东西,"我"的欲望和想象力在这种体会中被增强了,当"我们"变成"我"的一个维度后,"我"在"我们"中就经常不着边际,"我"的想象力变得也如此琢磨不定。"在一起"已经成为"我们"的形式,"吃喝玩乐"已经成为我们的内容。我们突然发现这其实就是一个社会形式,我们身在其中被某种分裂症搅扰着。今天,有意识地用身体物理性的重组这个社会形式无非是在重新洞悉"我"的形式和内容。"未来"看似是一个求"真"的过程。而"发展"实际就是一个"我"的开发过程。
政.纯.办.
2007年9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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